近段時間,音樂廳似乎變成了一個熱議話題,不但古典圈內鬧得甚囂塵上,普羅大眾貌似也開始跟著攪合起來。
首先,今年巴黎的新音樂廳隆重揭幕,巴黎人民宣稱自己終于有了一個與巴黎這座城市相匹配的音樂廳。在此之前,巴黎普萊耶爾大廳一直飽受巴黎人民的詬病,只因這個音樂廳的聲響效果不甚理想。
其后,德國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藝術總監(jiān)楊松斯堅持數(shù)年的、關于向慕尼黑市政府提起新建一座音樂廳的動議遭到當局的嚴正拒絕。要知道樂團總監(jiān)楊松斯為了給巴伐利亞廣交在駐地慕尼黑爭取一座新音樂廳,不惜放棄了自己執(zhí)掌的另一支天團(荷蘭阿姆斯特丹皇家音樂廳管弦樂團)的帥印。大師身體狀況一直不太理想,他那顆誰都不敢輕易觸碰的“小心臟”總是叫人替他提心吊膽。楊松斯現(xiàn)在把自己絕大部分精力集中在慕尼黑,但慕尼黑市政府對于他和樂團全體同仁提議新建一座音樂廳的否決案瞬間澆滅了他所有的熱情。就在楊松斯撰文公開回應當局決議表達自己的遺憾和無奈后不久,一些慕尼黑當?shù)匾魳芳液推胀ㄊ忻窦娂娮呱辖诸^聲援楊松斯,抗議慕尼黑市政府的否決案。實際上慕尼黑作為德國乃至歐洲的音樂重鎮(zhèn)已經擁有了不止一座音樂廳,但是和巴黎普萊耶爾大廳命運相仿的是,慕尼黑嘉斯臺音樂廳也一直被認定為音響效果欠佳。
就在最近,已定于2017年正式卸任柏林愛樂樂團音樂總監(jiān)的西蒙·拉特宣布將于2017年接手倫敦交響樂團。拉特此舉頗有落葉歸根的意味,但引起媒體更大關注的是拉特是否能夠憑借他在英倫三島的巨大影響力為倫敦助力新建一座音樂廳。倫敦擁有著作為一座城市而言數(shù)量最多的職業(yè)交響樂團,單單BBC(英國廣播公司)下屬的交響樂團就有5支之多。所以倫敦的音樂廳數(shù)量應該說是相當可觀的,無論是皇家阿爾伯特大廳、巴比肯藝術中心,還是威格莫爾大廳、南岸中心,倫敦其實并不缺音樂廳。不過拉特在對英國媒體做出回應時已經表達了自己的立場和意愿,他認為“倫敦值得擁有一座更好的音樂廳”。
為什么在巴黎、慕尼黑和倫敦這樣的西歐藝術重鎮(zhèn),這些古典音樂早已深深扎根并成為傳統(tǒng)的城市,人們還在因為音樂廳的修建問題而喋喋不休呢?我想,音樂廳對于他們的城市來說絕不僅僅只是一種象征或者擺設那么簡單。如今建筑一幢摩天寫字樓遠比建筑一座龐大的音樂廳來得更經濟實惠,在這個GDP至上的商品經濟時代,一座城市的藝術發(fā)展將長時間滯后于同期的經濟發(fā)展。在音樂藝術底蘊深厚的歐洲各城市也是一樣。但是滯后不代表不發(fā)展,所以巴黎歷盡艱難建起了巴黎新廳,慕尼黑還在為爭取一座新廳而苦苦掙扎,倫敦因為新廳的修建曙光而歡呼雀躍。
反觀國內,我們的一線城市都各自分別擁有不止一座現(xiàn)代化音樂廳,北京更是坐擁著國家大劇院、中山公園音樂堂、北京音樂廳、保利劇院等多座音樂廳或劇院。但除了北上廣的幾個音樂廳得到了有效的使用和經營外,國內其他大多數(shù)城市的音樂廳都日益變成了一種象征或者擺設。國內的省會級別城市幾乎悉數(shù)擁有各自的音樂廳,但音樂廳對于這些城市來說好像僅僅淪為一道景觀,這些音樂廳一年也承接不到幾場像樣的演出。以筆者熟悉的南方某經濟發(fā)達城市的音樂廳為例,這座耗資超過6億的音樂廳硬件優(yōu)勢明顯,外部恢弘大氣,內部峽谷梯田的結構富麗堂皇?墒乾F(xiàn)在該音樂廳經營狀況讓人為之憂心,拋開常駐這里進行常規(guī)音樂季演出的交響樂團外,幾乎看不到什么成規(guī)模的音樂廳音樂季演出規(guī)劃了。音樂廳是一座城市的文化縮影,它承載著這座城市的高雅藝術,它是一座城市物質文化和精神文明雙重發(fā)達的重要標識。我們各地政府真的不應該在積極投建起自己的音樂廳后,就把它束之高閣,而應該想辦法讓音樂廳高效運轉起來,畢竟每每經過音樂廳的市民們并不愿總是看到自己城市的這座音樂廳時常緊閉大門、黑燈瞎火。誰都知道古典音樂需要政府的支持,沒有哪個音樂廳是可以做到自負盈虧的,柏林愛樂大廳不行,國家大劇院也不行。那么,我們的政府是不是應該為自己城市的音樂廳注入一點活力,也許像天津大劇院那樣招標引進演出管理公司是一種不錯的途徑!肮诺湟魳返奈磥碓谥袊保@句話是從外國人口中說出來的,但這個未來是多久以后的未來,又有誰知道呢?(音樂周報 左 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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